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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真是这么说的？”
“千真万确！”
“真的是当众这么说的？”
“哎呀，王公，都到这时候了，我难道会跟你磕牙逗闷吗？当时那么多人看着，必然是当众说的啊！”
“好好好，你很好，这...
陆游一言既出，满堂皆惊。
成都府的官吏们原以为陆游不过是要借着王氏的由头，敲打敲打地方士族，顺便为自己在四川立威。可如今听来，这哪里是敲打，分明是要掀桌子了！
张振站在堂中，腰间佩剑尚未归鞘，目光如刀，扫视着堂下众人，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。
陆游却已不再理会众人，他缓缓起身，踱步至堂前，望向窗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际，语气低沉却坚定：“北伐，是大宋最后的机会。若不能一鼓作气，收复中原，大宋便再无翻身之日。而今，朝廷中枢虽有掣肘，但四川若能稳固，便是北伐的根基。可这根基，岂能被王氏这等豪强所蛀空？”
此言一出，赵不忧心中一震，连忙上前一步，低声道：“陆相公，王氏虽有旧恶，但毕竟已历数十年，如今若要清算，恐怕牵连甚广，朝中诸公未必会容。”
陆游冷笑一声：“赵判官，你以为我陆游是来做什么的？是来做太平官的？是来混日子的？若非今上亲授北伐之命，我早已归隐山林，又何至于在此与王氏这等鼠辈周旋？”
赵不忧被他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，只得低头不语。
陆游回身，目光如炬，扫过堂中众人，沉声道：“你们或许以为，我今日之举，是为私仇，是为一己之怒。但我要告诉你们，我陆游所为，是为北伐，是为大宋！王氏不过是一只蝼蚁，若不除之，何以震慑四方？何以安顿民心？何以整肃吏治？”
堂中众人面面相觑，无人敢言。
就在此时，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一名亲兵满头大汗地闯入堂中，跪地禀报：“启禀相公，王通判府中，今夜有异动！”
“哦？”陆游眉头一挑，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据暗哨回报，王通判府中，今夜来了三拨人，皆是本地豪强，还有两拨是从眉州、绵州连夜赶来的士绅，似乎是在密谋什么大事。”
陆游闻言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：“果然，王氏不甘寂寞，要动手了。”
他转头看向张振：“张总管，你的人准备好了吗？”
张振抱拳应道：“末将早已布下暗哨，只要王氏稍有异动，便可一网打尽。”
陆游点头：“好。你立刻调五百精兵，封锁王府四周，但不可轻举妄动，等我号令。”
张振应声而出。
陆游又转向赵不忧：“赵判官，你即刻派人去联络眉州、绵州的官府，就说王氏勾结地方豪强，意图不轨，令他们严密监视，不得有误。”
赵不忧迟疑片刻，终是点头：“属下遵命。”
陆游这才缓缓坐下，端起茶盏，轻啜一口，缓缓道：“王氏若真要反，那便成全他们。正好借此机会，将四川的旧账，一笔一笔清算。”
堂中众人闻言，皆是心头一震。